渡边绿子

A sad me in your eyes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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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sewt | 静默夜曲(下)

前文烦请见合集

非常的ooc



(下)

 

从医院回来的路上谁也没有说话。

纽特把车窗/摇/了一些下来,伦敦难得出了太阳,懒洋洋的阳光爬上他的脸庞,那些可爱的雀斑习惯了非洲热情/灼/热的阳光已久,如今像是回归了母亲温暖的怀抱。

忒修斯载着他前往超市。

他在前面推着购物车,似乎漫不经心地往里放着商品,纽特看着他的背影,厚实的背从白衬衫/透/出来,让人有种安心的感觉。他时不时地回头确认纽特是否有没有跟上来,他暂时听不见忒修斯的说教了,纽特没忍住笑出来,说不上来是开心还是讥讽的感觉。

忒修斯在手机屏幕上打字,凑过来给他看,“今天想吃什么?”

纽特摇头,说:“都可以。”

忒修斯点点头,他看起来心情不错,虽然纽特不知道原因,但忒修斯如常地待他让他感到轻松不少,忒修斯正继续着他的采购,从肉/制品挑到/乳/制品。

纽特在超市门口等着忒修斯付款出来,他看到不远处的忒修斯被一位小姐搭话,那位小姐抬头看向了纽特又说了两句话就走了,纽特便知道忒修斯又拿自己去/挡桃花了。

这种玩笑被开过好多次,纽特也曾反抗过,只是不太管用。忒修斯只会在他反抗的时候懒洋洋地说些不痛不痒的话,再让纽特认真地纠/缠下去似乎才是他的真正目的,纽特便/闭/嘴/了。他不安地、惶恐地享受着这不到三秒的来自情敌的投视,纽特觉得他的鼻子发着酸,过于空洞的听觉世界让他无法直视自己内心的声音。

 

就像现在,电视里正播着斯诺克世锦赛的直播,纽特百无聊赖地看着,这不需要听到解说的比赛让他感到一丝平静。忒修斯正坐在不远处办公,他还没/脱/下衬衫,带着耳机在开会。纽特感到忒修斯在多此一举,毕竟他又听不到,又何必带着耳机?忒修斯没有反驳他,哈哈大笑地摘下了耳机,他笑的时候眼角都是快乐的纹路,忒修斯偶尔迷糊的样子也让纽特感到愉悦。

他将注意力回到比赛面前,想起小时候有一回,他还是个未成年的时候,忒修斯便带着他去台球厅,纽特此前并不知道他的兄长竟会打台球,在周六这个应该去学习钢琴课的时间里,他眼里闪着狡黠的光,对着他亲爱的弟弟以一种无法拒绝的语气说道:“你我都不是循规蹈矩的人,对吗?”

纽特看着蓝蓝的台球桌,如他兄长眼睛一样的蓝色。忒修斯已经递给他一根球杆,他压着身子在台球桌上,精准地把一颗红球撞/入底/袋。他走进纽特半搂/着他的腰,小声地说:“他们想知道我的对象是谁。”纽特看到不远处聚集的男男女女,他们正饶有兴趣地不时看过来。忒修斯又说,“我跟他们说你很害羞,他们今天不会过来的。”忒修斯用着巧克擦/着杆/头,压/低着声音说道,“你想学九球还是斯诺克?”

纽特记得自己那次似乎很生气,二话不说就跑回了家。这件事也对着父母暴露了,忒修斯的钢琴课改为在家里上,纽特已经不记得自己与忒修斯冷战了多久,只记得偶有一次忒修斯抱着一只受伤的猫回来,他们的关系才勉强算是破了冰。

 

“我没跟父母告密。”

“我知道,是我自己说的。”

“为什么?”

忒修斯摸着小猫的下巴,看了一眼纽特,说出口的话让纽特感到莫名的寒战,“因为这样,说不定你会同情我来。”

“当然不会,你活该。”

“嗯嗯,我该死。”忒修斯对着他露出宠溺的笑来,好像纽特这会让他去死,他真的会求/死/一般。

 

纽特感到忒修斯在反复惹恼他,纽特此刻并不知道原因,但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感到一种悲伤包围着他——或许是忒修斯察觉到了自己的弟弟对他的不同于普通兄弟间的感情。纽特不再往下想,他考上了大学,极少回到家中,大学毕业后便去了非洲,忒修斯的捉弄告一段落了——今天却又/死/灰复燃。

 

纽特感到一种有力可靠的双臂把他抱了起来,他其实并没有睡着,他在忒修斯的怀里不敢动弹直到被安稳地放在床/上。

忒修斯帮他盖好了被子,点了好香薰,待在床边一动不动。

直到纽特无法忍受地假装刚醒来,他的演技拙劣,对上忒修斯的沉默的脸,黑暗中蒙上一层柔软的月光。他们就像两轮月亮,在天上,在水底,远远地对望着。

最后是忒修斯俯身/抱/紧了他,这个姿势有些别扭,纽特却没有反抗,反而也搂/住了他的兄长,纽特想起忒修斯在医院里那副冷峻到了极点的脸,在人来人往的医院走廊里,像个被抛弃的矿泉水瓶,如果踢到他,定会发出悲伤的呜咽声。

 

太可怜了——这次纽特依旧同情起了他的兄长。

 

他拍了拍忒修斯的背,说:“我会好起来的。行李箱里有我的日记本,如果你想知道些什么,可以读一下。”

他感受到忒修斯在他怀里僵硬/了一下,起了身,大概是跟他道了晚安,他的手在纽特的脸上停留了一会。

他走出了房间,手里是他那几本厚厚的日记本。

 

他会看到每天的日记的开头都是致忒修斯,他那些没收到回复的邮件都会在这里得到回复,还会得知他突然神经性失/聪的原因。纽特盯着天花板,强迫自己不要再去回顾那一场出任务的意外,荒林里的/血/腥味让他在烈日下冷汗/淋/淋,同伴那不再完整的/肉/体/时常进入他的梦中。

他突然很想忒修斯,比以往更甚。痛苦的经历将他送回了忒修斯身边,纽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感谢上帝。

天将亮,纽特微微睁开眼,看到忒修斯坐在床边的地上,头靠着床昏昏/睡/去,日记本就放在一旁,纽特翻开最后一页,那里有着一行娟秀的字,属于忒修斯的字迹——我的一切都是你的,一直都是,阿尔忒弥斯。

纽特依旧听不见任何的声音,但很奇怪,他能听见忒修斯的表白,他幻想过无数次,似乎就要成真。

 

我也学会这招同情法则了。纽特想。

 

 

End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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